咒術迴戰|五悠〈沉水〉

洛爾

二創小說咒術迴戰-短篇

發表於2022年1月23日

字數：11.5k字

時長：38分鐘

虎年賀文，改了好幾次終於突破萬字啦，特殊設定+部分原作設定，高專三人組大人版+正太小老虎。

「五條先生，您遇過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呢？」

「這個嗎……」

煙管飄出的煙蜿蜒上升，蒼色雙眼像是被那些煙染上了一層灰。

「應該是親手殺了他吧。」

※ ※ ※ ※ ※

這世界所有人都能以六種屬性區分：風、火、水、土、光及闇，其互相有剋屬，土剋水、水剋火、火剋風、風剋土，光闇之間互剋，風火水土與光闇互剋。對這世界大多數人來說，屬性並不是很重要，在社會上生存需要的並不是屬性，而是其他的生活技能與知識，但對部分在特殊圈子，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來說，屬性就是建議甚至需要考慮的東西。

以咒術師來說，用自身擁有的能力對付等級相近的咒靈絕對沒問題，但若能加上屬性互刻的概念，同樣等級的咒靈對剋屬的咒術師來說會比非剋屬甚至被剋要來的好對付。

大多數人天生只擁有一種屬性，相當少部分天生擁有雙屬性甚至三屬性，更稀少的則是後天擁有其他屬性，但因理論上屬性無法修改也無法增加，故目前為何能後天修改與增加屬性仍是未知。

通常屬性的介紹到這邊就結束了，六種屬性，互相有剋屬。但其實六種屬性外還有一種傳說中的屬性，目前只有在咒術界歷史上才有紀錄，是個極度稀少但又極為強大的屬性。

無屬性，至今只出現過三次，且只出現在咒術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條家。

咒術師常見的敵人都擁有屬性，表示都會有屬性相剋的問題，而無屬性意味著沒有這個問題。因沒有屬性互剋這點，無屬性可說是當前咒術圈內的「最強」。

雖然這點對現在擁有無屬性的五條家當家來說就是個屁。

「最強什麼的誰管他阿，煩死了——」

「悟……這麼說其他單屬性的人要哭了吧。」

當今擁有最稀少屬性的五條家當家五條悟身穿淡藍色和服背靠著和式房牆壁，一邊吃著糰子一邊看著外頭風景抱怨。「才不是這麼說，那群老頭根本把我當最好用的工具吧，三天兩頭去這去那，無屬性是沒有剋屬沒錯但我也是人，會累的啊。」

煩死了～～

五條從竹籤上咬下一顆糰子，沒咀嚼幾口就吞下。

「悟，吃那麼快小心噎到。」

「才不會。」五條看向坐在房內另一邊手拿著書的友人。「我才不像傑年紀輕輕就跟老人一樣喉嚨退化。」

「不知道是哪邊的誰昨天喝水嗆到啊。」

「蛤啊？」

夏油傑，自由咒術師，擁有操作咒靈的能力，屬性火闇，等級為特級，同時也是五條悟就學時期的同班同學，如今的摯友兼損友。

「所以，又有奇怪的任務了？」

夏油瞥了一眼快把整盤糰子吃光的友人。「不是才說最近新人比較多，要將任務交給新人好訓練那群新人嗎？還是任務等級太高？」

「才不是，最近的任務等級都很低好嗎。」

「那是？」

「……你知道山中之虎的傳說嗎？」友人突然壓低的聲音讓夏油抬頭看向友人。「那個新年傳說？」夏油略顯驚訝，但更多是疑惑。「那個不是猴子們為了慶祝新年所以出現的傳說嗎？」

「嗯？是啊。」

「變成『真的』了？」

「嗯～不知道，所以要查。」五條放下手中的竹串，整盤十根的串糰子只剩下空的竹串。五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因為有受害者了，所以那群老頭要我去查。你看嘛，這種『全國性的詛咒』只有我這個特級無屬性的人能處理了。」

五條無可奈何，五條覺得煩，五條覺得不想處理。

「其實有道理，這種等級的確只有你能處理了。」

「唉怎麼連傑都這樣說～傑也可以吧！」

「可惜，我火闇雙屬。」夏油瞇眼笑，笑得跟隻狐狸一樣。「這種未知屬性的還是交給無屬的五條家當家吧。」

「唉～～」

五條當家今日也是覺得煩，主要是任務好煩。

※ ※ ※ ※ ※

即便覺得任務再煩，身為在職中的咒術師，接到任務的五條還是得做好出任務的準備。確認事前調查的報告、確認當地環境與習俗、確認各種須知與各種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與應對方法。友人說的有一點是對的，就是這種未知屬性的任務交給無屬的自己確實最適當。因為未知，所以無剋數對任務的進行是比較有利的。更別提自己可是特級，在現今特級裡也是特級中的特級（自己說），怎麼想這個任務交給自己就是最好的。

但，道理知道是知道，心理就是覺得，很煩。

不想工作啊。

今日的五條家當家，無屬特級咒術師五條悟，也是在內心哀號著不想工作的一天。

啊——耳邊彷彿響起七海的「五條先生，請不要偷懶。」

說起來，七海也是很稀少的光土雙屬性，特別是光屬性，這屬性可是常見屬性內很稀少的，同時也是對咒靈來說絕佳的剋屬，雖然也被咒靈剋就是了。

「所以……」五條看著眼前的任務地點：一個看起來有在維護的山道入口。「就是這裡嗎？」嗯～沒有名稱也沒有管理員的入山口，入口這邊的步道看來有在維護，有幾階石階看起來非常新，應該是最近換過，一旁的樹木與矮叢看來也有整修。記得是附近幾個鎮的居民一起維護的吧，主要是居民會入山採野菜與收集木材的關係。

「以及山上有神社的關係吧。」

山中有神社不稀奇，這附近到處是神社，連海邊離岸有一段距離的大岩石上都有小神社，這種山中神社反而沒什麼稀奇了。但當牽扯到「傳說」，或者說是「詛咒」時就有點不妙了。

詛咒這種東西撇開刻意製造的那種，一般都是從人類的負面能量誕生，當能量聚集到一定程度後便會成為咒靈。依照能量的強度所形成的咒靈也有等級之分，特級、一級、二級等等一路往下。一般常見都是三級四級，而這種牽扯到神社或者傳說時，咒靈的等級至少都有一級，甚至達到特級都不無可能。

所以說今天的任務執行者是別人的話可能會有點吃力啊。

「嗯，那也是對別人。」

對五條悟來說，不妙或者吃力這兩個單字不存在他的人生內。他可是最強的。

「那麼，上山吧。」

然後五條現在在這個步道終點，也是這座山深處唯一一座的神社前。

「嗯～～」

簡單來說，一路上什麼都沒發生。沒有咒靈，沒有可疑人物，也沒有疑似詛咒的東西，小動物倒是不少，野菇野菜也不少，難怪附近居民會進入這座山，是座資源很豐富的山。

但是對五條來說，這樣不太好，因為，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啊。」

搞錯山了？不，不可能。剛剛到詢問也確認遇襲的幾個人都是在這座山遇襲。共通點都是走步道上山，然後遇襲。

但，五條沿著居民口中的步道一路走到最深處的神社前，什麼事都沒發生。

「還是說有特殊條件？」五條腦內燈泡一個亮！難道是知道打不過我所以不敢出現？！哎呀，最強也是很辛苦的。「不過這樣真的有點困擾啊，總之先下山等晚上再來一趟？」

夜晚通常是咒靈的活躍時間，也是大多數詛咒師的活動時間。大多數咒靈都是闇屬性，而夜晚對闇屬性有加成效果（至今未解為何夜晚對闇屬性有加成），所以咒靈通常是夜晚比較活躍。而詛咒師則是為了避開一般人視線所以大多選擇晚上活動。之前遇襲的人雖然都是白天遇襲，但這不代表晚上咒靈就不會出現，反而應該相反，晚上咒靈會更大喇喇出現。

「好吧，那就下——」

山？山這個字還沒說出口，五條的視線就被包圍著神社的樹林內某個角落吸引。雖然只有一瞬，但剛剛那個角落好像有身影出現。而且，是人型。

賓果？

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雖然這麼說但其實是懶得動，都要準備轉身下山了，五條真的不太想有轉身離開以外的動作。但既然看到疑似有人影就該處理，說不定就是這次任務要處理的目標。

好啦，那麼，人影呢。

「不要躲了，出來吧～嗯？」

又是一瞬，與剛剛疑似看到人影的地方呈現快九十度的樹林內好像又看到剛剛那個人影。嗯，沒看錯，這移動速度看來蠻快的。

但比不上我。

「好啦，數到五，不出來我就過去囉～」

「五～」

五條抬腳往某個方向緩步前進。哎呀，我剛剛是不是說數到五不出來我就過去？但我已經走過去了。嗯～～算了，沒差！反正總要靠近的。

一時之間所有昆蟲叫聲都不見了，只聽到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以及自己踏步時很輕的砂石聲。

「四～～」

那道人影似乎站在原地不動，五條覺得有趣，看來是在思考要不要自己出來？

「三～～」

五條看著藏著人影的樹木，是棵有一定樹齡的樹了，樹幹的寬度來說，背後藏一個跟自己身形差不多的成年人沒問題。

那麼，所以後面藏的究竟是人類，還是有著人型的「什麼東西」呢？

「二——」

嗯，看來還是沒移動，但也沒有要自己出來的樣子。五條思考，自己都走到離樹木不到五步的距離了，這種距離之下還不出來，難道是要奇襲？所以是近距離攻擊的類型？還是有援軍？同夥？

沒辦法，用赫吧。雖然這一帶樹木會有損傷，但那不是自己要思考的東西。後續處理與賠償就交給那群老頭煩惱吧～總該找點能給那群老頭動腦的事情是吧，不然腦袋都不用可是會退化的。

不，他們有腦嗎？

五條冷笑。

「一——咦？？？」

一的尾音還沒結束就連著變成了咦，進入戰鬥狀態的五條看著從樹木後方探出身的人影後整個人要開赫的手就舉在空中放也不是開也不是，不是對方太棘手，而是探出頭的人影出乎了五條的意料導致五條想不起原本自己要幹麼。

珊瑚色短髮頭上是同樣珊瑚色的短圓耳朵，而背後疑似捲著的是帶有紋路且相同顏色的尾巴。

「啊……你…好？」

出現在五條眼前的，是一個有著珊瑚色頭髮以及同色虎耳虎尾，很可愛的小孩。

※ ※ ※ ※ ※

「傑，硝子，我回來啦！！」

「嗯。」

「悟，歡迎回來，你嗯？？？」

「？」

「悠仁，這是傑跟硝子！那個很像狐狸的男人是傑，另外黑色長髮的是硝子。」

「你們好！我是虎杖悠仁！今年不知道幾歲，是老虎！」說完還比出老虎的手勢跟吼了一聲，但奶音奶音只能說好可愛，完全沒有老虎的威嚇感。

「？？？」

「五條，你去哪裡拐了這麼可愛的小孩。」

「什麼，才不是拐好嗎！是吧悠仁～～」

「嗯！不是拐！還有悠仁已經不是小孩了！只是力量不夠所以現在是小孩的樣子！」被五條單手抱在懷裡的小孩雙手握拳不知為何擺了個加油打氣的姿勢，捲在五條手臂上的尾巴小幅度左右晃。近距離沐浴到可愛的五條用力抱住懷中的小孩一個就是亂蹭。

「啊～~悠仁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呀～～」

「……」

「喂～夏油，該回神了～」家入看向從某人進門後腦袋思考就直接斷線的夏油後又轉頭看向還在互蹭的一大一小。「喂～五條，夏油這傢伙腦袋斷線了，交給你了。」

「蛤？我才不要，他腦袋斷線關我什麼事！悠仁～～」

「噗？」

一臉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的小孩保持被抱著的狀態一邊被蹭著臉一邊看著腦袋斷線的夏油，大大的雙眼眨呀眨後突然用力掙脫五條的懷抱跳下地面。「等等，悠仁？！」然後小跑步跑向夏油，跑到人面前後悠仁抬頭看著夏油，背後的珊瑚色尾巴在空中左右小幅度晃動，同樣珊瑚色的圓耳抖了一下。「那個，傑……先生？沒事嗎？」

傑先生。

傑先生。

傑。

先生。

夏油腦內斷掉的電源線又接上了。

「沒事，我沒事喔。」夏油看向小孩，擺出大概是這輩子截至目前為止最親切的微笑，接著蹲低讓自己視線跟小孩一樣高。「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是夏油傑，叫我傑就可以了。」

「你好！我是虎杖悠仁，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悟，這麼乖的孩子不適合你，給我吧。」

「你想都別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可以嘛你們兩個。」

「這一點都不好笑啊硝子，沒有人能跟我搶悠仁，沒有！」

「獨佔欲真強啊五條。你好，我是家入硝子，叫我硝子就行了，很高興見到你。」

「硝子你好！我是虎杖悠仁，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真的是個好孩子呢，五條，你會把人養壞，還是交出來吧。」

「我拒絕！！」

特級咒術師五條悟跨大步走向夏油，雙手一個撈把小孩又撈回自己懷抱。「哇？」五條雙手抱著悠仁，臉頰在小孩頭頂跟額頭附近蹭阿蹭。「悠～仁～剛剛那樣掙脫很危險喔，下次不要這樣了～」

「抱歉～悟，下次會注意的。」

「嗯嗯～」

「……」

「噗哈哈哈哈哈，五條，認真話，這孩子哪裡拐來的。」

就說不是拐的了！五條嘟嘴看向另一個損友。「是任務目標喔，應該。」

「任務目標？」

「那個新年任務嗎？」夏油驚訝。「山中之虎？」

「對對對就是那個新年任務！怎麼很像遊戲的任務阿。」

「山中之虎？」

「啊，硝子不知道這件事。」夏油看著摯友手中的小孩。「據說這附近有座山上有隻會襲擊人的老虎，因為那座山並沒有老虎的紀錄所以懷疑是咒靈。然後今年是虎年。」

所以你知道的。夏油攤手。

「所以上頭那群老人就叫我去看看啦，畢竟我是無屬性，而且是特級。」五條比了個耶。「然後在那邊我就遇到悠仁了～」

搭啷！五條像某動畫某角色舉著自家小獅子那樣雙手抓著小孩舉高。「就是這樣！」

「所以他就是任務目標。」

「嗯，應該？還有傑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我應該沒跟你講這麼多才對。」抱回小孩的五條看向摯友。「那群老頭也給你任務了？」

夏油無奈一笑。「你知道的。」

「嘖。」

「但是。」家入雙手在胸前交叉盯著小孩。「這不像是會襲擊人的『山中之虎』。」

「是吧。」五條抱緊小孩。「先說我不會交出悠仁的。」

「誰要跟你搶。」

「悟，先不說這個，這樣你要怎麼跟那群老頭交代。」

「嗯～」五條嘟嘴，五條思考，那群老頭其實怎樣都無所謂，所以五條也笑得很無所謂。「跟他們說什麼都沒發生，麻煩換人調查。」

「他們接受？」

「這是事實，真的沒發生事情。」五條嘆氣。「要麼跑了要麼知道打不過我所以不敢現身，這樣只能換人了不是？」

「……希望這樣能過。」

「沒事沒事，我可是最強的。悠仁～晚餐想吃什麼～」

「肉！」

※ ※ ※ ※ ※

據當事虎的說法，他現在應該要是大概人類十五到十六歲的外表，但因為力量不足所以只能維持在現在這個八到九歲的外表。那要怎麼恢復力量，這個當事虎也不知道。

「所以有因為需要力量所以襲擊人的可能嗎？」

「不無可能。」

「但沒有證據。」

對。

夜晚，在哄完小孩睡覺後，五條跟夏油兩人在工作房內閒聊，一個依舊在看書，一個在寫今天任務的報告。

「那為什麼帶回來？監視？」

不要說是因為很可愛所以就帶回來了。

耶嘿，傑你怎麼知道。

夏油突然覺得血壓有點高。

「因為如果這之後還有事件的話，就表示不是悠仁啦。」

看著很認真說出這句話的摯友，夏油一瞬懷疑眼前的摯友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位，是在任務途中被不知名咒靈附身或者掉包的不知名生物。「……悟，出趟遠門就變得仁慈了呢，咒靈這種東西不都是該消滅的存在嗎？」

「哎呀，我可不想被你這麼說，聽說最近又收到了不錯的咒靈？」

夏油輕笑。「是啊，移動性很好的咒靈。」不過……「可以的話他我也想收呢。」

珊瑚色的老虎，很稀有的顏色呢。

「……就算是傑也不會給你的喔。」

看著眼前也抬頭看著自己的摯友，夏油知道在那黑色遮眼布下的雙眼現在一定是瞪著自己。摯友其他的想法跟打量夏油不知道，但在不交出小孩的這點來說摯友是認真的。

即便小孩是咒靈。

「正確來說是混合的呢。」

「正能量跟負能量的混合嗎……」

「大概是肚子餓所以什麼都吃吧。負能量也是一種能量啊。」五條低頭繼續寫任務的報告。「雖然說是新年傳說，但新年這種東西在跨完年幾天後就沒新年氣氛了。即便有所謂的年假，大多數人會聚焦在放假而不是新年，而一部份人則是早早投入工作也沒有新年感。」

所以，「相信」的力量逐漸衰弱後，因為力量不足就開始吃「同樣是能量」的咒靈，導致應該是正能量集合體的存在混合了不少的負能量，就成了現在的悠仁。

「嗯？這樣說來那座山上都沒有咒靈嗎？」

「沒有喔。」五條抬頭回想。「山上該有的都有，就是沒有咒靈。」

「看來是悠仁的功勞呢。」

「是啊，唉你怎麼直接叫悠仁，我沒有允許你直接叫悠仁啊傑。」

「哎呀真抱歉，畢竟當事人並沒有說不可以這樣稱呼。」

蛤啊？你說什麼？要打架嗎？

哼哼，來打啊。

即便畢業了好幾年，兩位年紀奔三的人依舊像當年無法無天的高中生，特別在兩人互嘴的時候，那個年齡至少倒退二十歲。

「總之先觀察吧。然後明天的任務再麻煩夏油傑先生了。」五條歪頭看向摯友，嘴邊勾起的是十分做作又恭敬的微笑，看在夏油眼裡就是個相當欠扁的笑容。至於為什麼五條會有這句話，因為就在摯友回報給上頭那群老人沒有任何發現後，這個任務就確認被轉交給另一個特級咒術師再次進行確認，而那個被轉交任務的特級咒術師就是自己了。

說實在有種替友人收拾殘局的感覺。夏油內心嘆氣，但看在小孩很可愛的份上，今天就不要扁摯友好了。

「唉你剛剛內心是不是在想怎麼扁我。」

「嗯？沒有喔，那是你的錯覺。」

※ ※ ※ ※ ※

「那麼我出門了。」

「傑先生掰掰。」

「去去去，快走。」

一個大早玄關兩樣情，站在幾步後的家入拿著熱咖啡看著眼前兩大一小憋笑。

「悟，你也太嫌棄了吧。我可是要去替你收殘局耶。」

「並沒有好嗎，我可是有好好工作好好寫報告啊。要抱怨請去找那群老頭。」五條嘟嘴又蹭了幾下抱在懷裡的孩子。「我要跟悠仁過兩人世界，你快走。」

「噗？」

「……」這是血壓又點高的死魚眼夏油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笑到差點被咖啡嗆到的家入硝子。

總之送走出任務的夏油後，五條抱著悠仁坐在沙發上看著平板，懷裡的小孩則是抱著一杯溫牛奶慢慢喝。「所以，你要帶著虎杖出任務？」

五條頭抬也沒抬。「是啊。」

有問題？

沒有。

家入吞下最後一口咖啡看著一大一小。「帶小孩的五條家當家，光想就覺得流言一定很有趣。」

「硝子，你也很八卦嘛。」

很可以嘛～

就這樣兩大一小簡單處理完早餐到高專後，家入直接去醫護室，五條則是抱著悠仁先去教職員辦公室。雖然等等有任務但身為一個在職的高專教職員，五條覺得自己還是意思意思出現在教職室好了，順便看看有沒有學生的報告。就在教職員辦公室門口，五條看到了前幾天腦袋裡浮出對自己說「請不要偷懶」的學弟本人。

「嗨～這不是七海嗎？」

「……五條先生，你好。」

相當規矩打完招呼後，七海的目光直接盯在五條懷裡的小孩。「悠仁～這是七海建人～七海，這是悠仁～」

「你好！我是虎杖悠仁，今年不知道幾歲，是老虎！」說完比了個老虎的手勢然後奶聲奶氣吼了一聲。

「……你好，我是七海建人，請多多指教。」

「請多多指教！七海海！」

「五條先生，請問你去哪裡拐了這個孩子的。」七海推了下眼鏡。「誘拐是犯罪的，五條先生。」

「才不是拐的！就說不是拐的！還有剛剛那個七海海你就沒意見嗎！？」

「請不要那樣叫我。」

「七海海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不，悠仁沒關係。但五條先生禁止。」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七海眼神非常銳利看著這個明明大自己一歲，但行為總像個國中生的學長。「還有，五條先生，我記得你今天有任務，請問你在這裡幹麼，出發時間應該到了吧。」

「噗噗，又沒關係，反正任務一下子就解決了。」

「所以遲到也沒關係是嗎？」

「悟，遲到了嗎……？」

略帶擔心的聲音讓五條低頭看向自己懷裡的小孩，只見小孩一臉擔心看著自己。「悟，遲到了嗎……？」然後七海追加攻擊。「對，他遲到了。」

「悟，昨天不是答應我說今天不會遲到嗎……」知道摯友是遲到慣犯，昨晚睡前夏油就抓緊時間跟小孩說明天要盯著摯友不能讓他遲到，所以小孩也跑到五條面前跟人打勾勾約定今天不能遲到。想到昨天很認真跟自己約定的悠仁，再低頭看現在約定被破壞所以快哭出來的悠仁。啊啊啊啊啊，我在幹麼啊啊啊啊啊。

「沒有，沒有！只有一分鐘而已，我馬上過去門口！」

「嗚嗚嗚嗚嗚……」

「嗚嗚，悠仁，不要哭啊，是我不對，我現在就去門口，現在就去！」

※ ※ ※ ※ ※

又過了幾天，在調查完整座山確認沒有任何咒靈，也沒有山中之虎的消息後，夏油回報給了上頭那群老頭跟摯友差不多內容的報告就離開該地。買了幾個摯友們跟小孩應該會喜歡吃的伴手禮後回到家打開門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讓夏油馬上關上門後退兩步看門邊的門牌。嗯，沒錯，就是這裡，這裡就是和摯友們合租的房子，然後自己也沒有在作夢，這裡是現實沒錯。

「傑先生，歡迎回來！」門碰一聲被用力打開，屋內走出來的是自己出任務前還是八九歲，但現在看起來就是十五十六歲少年的小孩。夏油用力眨眼，又用空出來的手揉眼，然後用力捏了自己臉頰。啊，痛，是現實沒錯。

「傑，還愣在門口幹麼，悠仁都特別去迎接你了，還不快進來——」

屋內傳來摯友的聲音，一旁還有另一位摯友笑到快岔氣的笑聲，嗯，絕對是現實沒錯，所以在自己出任務的時候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小孩恢復據說是正確的身型了？夏油回神後低頭看向小孩稚嫩的臉。

「傑先生？」

「嗯？喔，我沒事，還有叫我傑就可以了。先進屋吧。」

「嗯嗯！傑，歡迎回來！」

屋內好像傳來摯友的怒吼聲，沒聽到沒聽到。夏油踏進這個離開好幾天的屋子，瞬間任務與通車造成的疲勞感一口氣湧上，雖然任務內容很簡單，但追查的部分也是耗了不少心力，總地來說還是會累。

「來，伴手禮。」夏油在客廳桌上放下好幾袋伴手禮。看著小孩看著袋子雙眼發光的表情輕輕笑了好幾聲。「悠仁，這些全部都可以吃喔，隨意拿吧。」

「哇喔！謝謝傑！！」

至於一旁又開始笑的家入跟臉色很難看的某人就先不理了，不對，也不能不理。「所以。」夏油往沒人坐的沙發空位移動，一屁股坐下後看向五條。「發生什麼事。」

替不知為何在鬧脾氣的五條回答的是旁邊笑完順完氣的家入。「會 FBI 的事情。」

「……」

「等等，硝子，只有親而已好嗎！我跟悠仁可是純愛！而且那麼小怎麼可能出手！」

「……」

「耶府逼唉？」

「啊，悠仁～那個不要吃太大口，會不好消化喔。」

「七海已經念過一遍了，看你要不要再念一遍。」家入拿起桌上另外一袋，嗯，是仙貝。「總之五條的咒力很補，所以虎杖就恢復正常尺寸了。」

硝子，不要講的我很像是大補丸這類的東西好嗎？五條拿過家入遞給他的仙貝後嘟嘴抱怨。「你的咒力的確很補，對虎杖來說不是大補丸是什麼。」

「也是。」五條對虎杖招手後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小孩拿著一顆麻糬，嘴裡又咬著一個麻糬後蹦蹦跳跳跑向五條，然後一屁股坐在五條旁邊的沙發空位。「總之悠仁能量充足，山中之虎也沒有後續，皆大歡喜！」

「皆大歡喜啊。」

「悟，你確定嗎？」夏油有種自己不過出門幾天就錯過非常多事情的感覺，更別提任務的部分，自己也是查不出所以然，所以也只有交出跟摯友差不多的報告上去而已。「山中之虎我也沒查出東西，確定上面那群老頭不會又叫其他的人去查？」

「嗯，我想應該不會。」

「因為沒有特級了？」

同為特級的乙骨憂太跟九十九由基都在國外，國內僅剩的兩人都查不出所以然，所以應該不會再繼續追查了？

「不，不是。」五條伸手抹掉悠仁嘴角的紅豆餡。「因為日期。」

日期？

「啊。」

要一月底了。

「是啊。」五條順著夏油的視線看向掛在牆上的電子時鐘，時鐘上顯示的日期是一月二十。「一月快要結束了，新年的氣氛也差不多要消失了。」

「那……」

「我會消失嗎？」

突然安靜。

虎杖拿著咬了一半的麻糬，沾滿麵粉的麻糬露出的是酒紅色的紅豆內餡。「我是從新年誕生出的…的，願望？存在？咒…咒靈？那現在新年要消失了，所以我也會消失嗎？」

「新年不會消失喔。」

五條看著虎杖。

「所以悠仁也不會消失。」

然後給了一個絕對自信的微笑。

看著那個自信的微笑，虎杖雙眼瞇成月牙笑得很燦爛，看得到嘴裡上排兩顆小虎牙的那種燦爛笑容。「嗯！」

※ ※ ※ ※ ※

雖然五條很有自信地說不會消失，但虎杖從那天開始就一天比一天衰弱，雖然不明顯，但對每天相處的其他三個人來說，極小的變化都逃不過三人的眼，特別是身為醫生的家入。

「五條。」

「不會喔。」

「……」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硝子你也說過我的咒力就是大補丸，所以悠仁不會消失的。」

「但他一天比一天衰弱是事實。」

昨天還在十三歲的外貌，能跑能跳，今天已經回到十歲左右的外貌。雖然還是能跑能跳，但睡著的時間已經快跟醒著的時間一樣長了。即便五條跟之前一樣每天替虎杖補充咒力，但明顯補充的咒力不夠支撐小孩的存在了。

再這樣下去會消失的。

想到現在躺在高專醫護室內的小孩，家入閉眼又睜眼，腦內想過幾種方法後想到一個可行性。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

「傑那條路行不通，你也知道原因吧。」

「……不完全的咒靈嗎。」

對。

「很稀有的存在，所以既有的方法都對他無效。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提出這個方法。」五條停頓了一下。「……但應該有其他方法才對。」

「五條家特殊的方法嗎？召喚獸之類的。」

「哈哈，召喚獸啊，嗯～聽起來不錯。」畢竟上古五條家也有走過陰陽師一途，說不定當時留下的紀錄有特殊的方法。「但這樣我得回五條家一趟。」

「但你一離開，虎杖撐不住的。」

對。

「這就是難辦的地方啊……也不能把他帶回那裡。我就算了，對他來說，那個古老的地方跟魔窟沒兩樣。」咒術界御三家之一，即便現在所有事情都是最強的當家五條悟說了算，但一個歷史悠久的古老家系裡面什麼人都有，而自己為了查資料無法保證悠仁能隨時都在自己眼皮下。

在那裡，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吃了。不管是咒術意義上的，還是人身安全意義上的。

「應該說不管對誰來說那裡都是魔窟吧。」

「哈哈哈，硝子，說得好。」

「那該怎麼辦……」

「悟！硝子！」

教室的門突然被粗暴地拉開，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夏油慌張的臉，從高專畢業那麼多年第一次看到人這麼慌張，教室內瞬間換上緊張的氣氛。

「夏油，怎麼了。」

「悠仁不見了。」

「蛤？」

「殘穢呢？」

「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殘穢。有咒力的話一定都有殘穢，更別提虎杖是咒靈，即便不完全也一定都有殘穢，除非……家入只想到一個可能。

不是吧。

家入轉頭看向五條。這個從剛剛夏油開門後問了一句殘穢呢後就保持安靜的男人一手撐著下巴略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五條？」

「悠仁還沒消失。」

「？！」

「在哪。」

「找到了。傑，追蹤我的咒力，然後硝子拜託了。」

下一瞬五條就從兩人眼前消失，只留下瞬間的殘影。「夏油！」家入轉頭跑向教室靠外側的窗戶，站在門邊的夏油也跟上，到窗邊後夏油一個拍手叫出一隻咒靈停在窗外，接著率先踏出窗戶踩上咒靈。「硝子。」伸手拉起家入讓人也踩上咒靈。

「能找到人嗎？」

「可以，但要花一點點時間，我的感知範圍沒悟那麼廣。」

「盡量快。」

「我知道。」

但是找到後能做什麼？

家入在心裡問自己。自己的的能力是反轉術式，能將受傷的部分反轉成未受傷時的狀態。但是，這個對小孩沒有任何幫助，因為小孩並不是受傷。在小孩開始衰弱時就對小孩使用過反轉術式的家入當下就知道自己的能力對小孩沒有任何幫助，自己能做的事只有看著小孩一天比一天衰弱，以及注意摯友的心理狀況。

五條。

家入看著應該也有自覺自己到場也不能做什麼的夏油。

能救他的，大概，只有你了。

※ ※ ※ ※ ※

水。

有水的味道。

混合著土壤與陽光的味道，被微風帶著輕撫過這片大地。

水聲。

耳邊傳來是潺潺水聲，是溪水流過石頭，劃過大地，最終匯集成一處的聲音。

「……池塘。」

沒想到這裡有池塘，聽悟說這個地方面積很大環境也很天然，所以當看到整片樹林時並沒有很驚訝，但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有小溪以及一座池塘。雖然池塘面積不大，但看這寬度跟水量應該夠了。

夠結束這一切了。

耳邊是溪水的聲音、蟲鳴的聲音、樹葉晃動的聲音，還有從昨晚開始就轟轟不斷作響的耳鳴，好吵啊，吵得我都快聽不到悟說話的聲音了。虎杖看著池塘上波光粼粼，反射的陽光有點刺眼，但虎杖意外地不討厭。陽光很溫暖，跟悟看著自己的笑容一樣，很喜歡。

真的，很喜歡。

「不行喔，悠仁，那個雖然是池塘，但下去也是會溺死的。」

「——悟。」

啊，是本人。雖然知道這個男人的實力很強，各方面的，綜合性的強，但轉過頭看向來者後虎杖還是有種不真實感。「在想為什麼我知道你在這裡嗎？」

「嗯。」

五條給了一個很溫柔的微笑，雖然眼睛的部分還是被黑色遮眼布遮著，但虎杖知道那雙眼現在一定也是很溫柔的眼神。「因為咒力。悠仁現在身上充滿了我的咒力，所以我知道你在哪裡。」

所以，不要再過去了，我們回家好嗎？

看著伸向自己的手，虎杖沒有說話，只有抬頭看著五條。「悠仁，為什麼你看起來快哭了呢，有誰欺負你嗎？」

跟我說，我處理掉他。

「五條先生。」

最後兩句話沒有說出口。五條安靜地看著打斷自己說話的人。「五條先生，我就是山中之虎。」

「嗯。」

「襲擊那些人的老虎就是我。」

「嗯。」

「我也不是什麼新年希望誕生的存在，就只是……他們，那些居民長久以來對進入山區的外人的怨恨而已。」

資源那麼豐富又神聖的山，怎麼能讓你們這些外來者進入呢。不行，離開，離我們的山遠一點。離開，走開，滾，滾遠一點，還要進去的話就宰了你們，宰了，殺了，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殺了你們。

「那幾個被襲擊的並不是居民，而是覬覦那座山的資源的人。」

長久以來抱著這種邪念的住民越來越多，原本居民的怨念也越來越深，終究在虎年一開始發現神社附近神木被盜採後爆發。

信仰、傳說、怨念與怨恨，大量正負情感同時存在的那一刻，山中之虎便誕生了。為了將外人驅離那座山所誕生的山中之虎，只會攻擊人的山中之虎，在突然擁有理智後發覺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為了不要再犯而開始自願消失的山中之虎。

遇到男人後，山中之虎不想消失了，所以吸收了男人給的能量。雖然勉強不會消失，但想活下去的生存本能讓好不容易忘記的攻擊衝動也回來了。不行，不要，不行，不行。

不行。

「五條先生。」

「嗯。」

「我快撐不住了。」

「嗯。」

「再這樣下去會襲擊你們的，五條先生，不要再只是『嗯』了！」

說到最後根本是用吼的。虎杖可以說用著現在的全力吼完後喘著氣看著五條。看著這個把他從山上帶下山，讓他體驗了很多新奇事物，讓他知道什麼是溫暖，知道還有感情叫做愛與付出，而不是只知道從他誕生後就充斥在他身邊，所謂厭惡與憎恨的男人。「五條先生，拜託，我不想再傷害人了。」

我不想傷害你們。

所以。

殺了我。

兩行淚從哪雙琥珀般的雙眼留下，黑色的紋路同時從那張臉上浮現。不只是臉上。脖子上，雙手上，五條猜想胸前跟背後應該也有吧。

罪惡的代表，或者要說汙穢的代表也行。看著眼前從人型逐漸轉換成虎型的人，其實悠仁有一點說錯了，他的確是希望，是居民們想守護那座山的心情，混合了居民們對新年的期望所誕生的老虎。

也是自己最喜歡，最可愛的老虎。

五條拉下黑色遮眼布，藍天般的碧眼看著眼前體型比自己大上數倍的老虎。「威風凜凜啊悠仁，但還是很可愛。」完全轉換成虎型的虎杖成了一隻接近一層樓高的珊瑚色大老虎，同時在額頭、四肢與胸前還有剛剛人型時看到的黑色條紋。整隻老虎四周飄著數顆火球，五條覺得因為那幾顆火球，這個地方的溫度都高了好幾度，耳邊彷彿聽到池塘水蒸發的聲音。

火屬性然後跑到池塘，這死意真堅決。「真沒想到我也會有這麼一天。」蒼藍色雙眼看著眼前的老虎，單手舉起後食指與中指交叉。「悠～仁～」

回家吧。

※ ※ ※ ※ ※

「悟！」

「五條！」

高專校區說大不大，但說小也真的不小。從摯友從自己眼前瞬移消失到自己找到人為止也花了快五分鐘，夏油懊悔自己搜索的能力不夠，範圍也不夠大，不然就能再早一點趕到現場。

「五條，虎杖呢？」

家入看向站著一動也不動的男人，現場看來只有一個人，而四周有打鬥的痕跡。「……五條。」

「悟。」

「傑，硝子，我發現我好像不只是無屬性啊。」

「？」

「蛤？」

突如其來的屬性話題讓兩人腦袋的思考突然中斷，家入張大雙眼後是疑惑，夏油張大雙眼後也是疑惑，兩人這一刻的表情跟思考內容完全同步。

「五條，你—」

「悟—」

「我啊，除了無屬性外，發現還可以轉屬呢！」仍舊背對兩人的男人伸起自己垂著的右手向自己右邊比了個一。「水屬，厲害吧。我都不知道我還能轉特定屬性，就跟當年我的祖先一樣呢！」

「怎麼可能……那怎麼可能是真的……」

不可能，怎麼可能，能轉屬的人類真的存在這世界上？這樣還是人類嗎？比起現實真的證實當年五條家當家轉屬一事是事實，家入的腦袋在這一刻是拒絕接收這個新知識，因為，那不就單純的傳說嗎？至今發現的屬性論都是不可能轉屬，這個事實根本推翻發現已久的屬性論，擁有屬性的人是不可能轉屬的。

「因為是無屬性嗎？」

「賓果！真不塊是傑。」

「……你的家系真的太超過了，五條。」

「哼哼，這我就當稱讚了。」

那麼。

「這跟虎杖的事情有關嗎。」

「有喔。」

家入看著男人收回自己的右手。「悠仁啊，是火屬。」

「？！」

「等等，他有屬性嗎？我沒檢查出來啊。」

「嗯對，因為悠仁隱藏了自己的屬性。」

隱藏。「這也能隱藏嗎。」夏油十分驚訝，低頭看向家入，家入也是一臉驚訝，但兩人隨機收起驚訝。「不，不無可能，虎杖本來就不是一般狀況下誕生的咒靈，所以這的確是有可能的。但是這樣又如何。」

「水刻火，所以。」

我殺了他。

「我給他的咒力，殺了他。」慢慢地，從裡到外，侵蝕了他。雖然咒力的能量讓他回到了應該要有的姿態，但過多的剋屬能量因為無法消化所以也讓他進入衰弱狀態。

但又想活下去，所以，本能要他吞了附近的能量，好讓自己活下去。

「但又想活下去，所以，本能要他吞了附近的能量。」

怕自己輸給本能，怕自己又傷害人，所以要求自己殺了他。

「……悠仁就是山中之虎吧。」

「嗯，對喔。」

「是嗎……」

一時之間只有沉默壟罩這個地方，對一個咒靈不該產生這種感情沒錯，但家入不否認那真的是個很討喜的孩子，這點對夏油也是一樣。如果不是非常規的咒靈，那在發現開始衰弱時就會跟摯友討人了。

更重要的是……兩人一起看向眼前的男人。像是感應到背後兩人的視線與心裡想法後男人用輕快的語調開口。「啊不用擔心，我沒事～山中之虎任務也結束了，可以讓那群囉嗦的老頭閉嘴了。」五條伸了個懶腰，就像平時任務結束後都會伸懶腰拉個筋那樣。

「五條。」

「抱歉，傑，硝子，你們可以先回去嗎？我想再待在這裡一會。」

最後讓我再多待一下，在他的咒力消失前。

※ ※ ※ ※ ※

「就是這樣～所以讓我再跟兩位重新介紹一次，這位是虎杖悠仁，原本是山中守護神，現在是五條家當家專屬召喚獸喔！」

「是的！兩位好！我是虎杖悠仁，火屬老虎，從今天開始是悟的專屬召喚獸了，請兩位多多指教！」

耶～～拍手～～～

看著說完一起拍手的五條跟前幾天被五條宣告死亡的虎杖，夏油跟家入終於體驗到中了那招傳說中的無量空處是什麼感覺。資訊量太大，腦袋消化不良。

「不，不是，咦？」

「傑，你的表情太有趣了吧哈哈哈哈哈。」

「真是的，悟，不可以這樣笑啦，很沒禮貌啊。」外表跟之前一樣人類十五十六歲模樣的虎杖責備地看著五條，夏油看著現在就在自己眼前很有精神活碰亂跳的人還是覺得這裡很不像現實，然後左臉頰就傳來一陣疼痛。「幫你捏，不用謝了。」

「……硝子，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簡單來說，虎杖悠仁本就是那座神社的守護神，只是長久接收居民的怨念所以混合了不少負能量，導致最後變成了不上不下的咒靈，為了居民的希望而襲擊上山的外人。因為這件事情後那座神社交由高專管理，而為了避免再發生這種事件，身為守護神以及事件當事虎的悠仁則以監視為由交給五條家使用過往陰陽師一派的祕法收為己有。

「所以就是這樣啦。」

「五條你這傢伙當時就知道會這樣吧！」

「嗯，是喔。」

「你啊……」

「但當時說的也是真的。」

五條看向坐在自己旁邊靠著自己，被自己一手環著腰的小孩。「所以，悠仁，不可以再發生一樣的事了。」

「嗯，悟，我知道。」

不會了。

「雖然現在想發生也不會發生就是，耶嘿。」

「蛤？什麼意思？我應該沒簽了什麼奇怪的契約吧？！」

「不告訴你，耶嘿。」

「悟～！」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