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
高溫的火焰燃燒著木造房屋,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響。
本該是支撐房屋的梁柱,被火燒的攔腰折斷;本是用來遮風擋雨的屋頂,被火燒的支離破碎。
視線所及,只有一片火海。
「可惡……」
一拳,又一拳。小小的手不斷用力垂打地面,豆大的淚珠不停地落下,將土地染濕。
「可惡……!!」
橘紅的火焰映照在銀白的髮上,將銀白染成一片紅,宛如白紙上映出了燦爛的夕陽,璀璨奪目。
「可惡——!!」
在那片火焰裡,還有一個人。
手上握著的書,是那人給的;活下去的方法,是那人教的;自己的世界,基本上,是那人給的。
沒有他,自己就不會在這裡。
但那個「他」,現在,卻在眼前這片火海裡。
為什麼?
銀色的小孩嘶吼著。
「松陽老師——!!」
在燐十歲時,無意間被他發現了一把古刀—俱里加羅。
在小小的好奇心驅使下,燐拔開了那把他拿還略顯大的刀,開始了一連串的悲劇。
大街上。
與四周歡樂的氣氛成反比,燐一臉恨不得把前面的人一刀砍了的表情,四周還散發出怨氣,嘴裡念念有詞。
「死雪男、臭雪男、討厭的傢伙、四眼田雞。」
「嗯?你有說什麼嗎?」眼鏡反光。
「沒、沒有什麼。」啊~蘋果看起來好好吃~
「……」
一路上,大約都是這樣的模式。
弗拉烏,身為神聖的大主教,同時也是七鬼神之一的斬魂賽海爾,碰上了有記憶以來最大的挑戰。
咱們可愛的小黑貓-泰德,似乎是把弗拉烏當做抱枕,雙手雙腳外加一條尾巴,頭還在弗拉烏胸口蹭阿蹭,然後一臉幸福地繼續睡。
……弗拉烏覺得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快斷掉了。
奇怪的是,他和泰德明明是一人一張床,記得睡前還看他乖乖躺在他床上,怎麼現在在自己床上,還抱這麼緊?
什麼時後摸上來的?自己怎麼沒發現?
種種的疑問在懷裡的人一聲低吟下消失無蹤。
「……泰德?」
午夜,十二時,某種明顯不屬於人類的尖叫聲,迴盪在廣大的沙漠地區。
接著,是金屬硬物撕裂肉體的聲音。
嘶—地一聲,夜裡聽來格外刺耳。
男子面無表情看著地上兩半的屍體,將刀收回刀鞘,轉身就走。
純黑的老鷹掠過天際,將地上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無聲離去。
午夜的大地,異常寂靜。
「嗚哇哇哇哇—!!」
早晨一醒來,泰德˙克萊恩就爆出淒絕的慘叫聲。
「呼哇啊……臭小子,一早醒來叫那麼大聲幹麼?人工鬧鐘也不是……」
睡在隔壁床的弗拉烏心不甘情不願地自床上爬起,轉頭看向泰德後,弗拉烏第一次有想流鼻血的衝動。
弗拉烏可以說是一臉呆然看著泰德。
「……幹麼這是什麼反應?是說這到底是什麼啊——!?」
˙ ˙ ˙
望著一片黑暗的空間,蛇塚御,疑惑地爬起身。
當然,他沒忘記自己睡在什麼東西裡。伸手推開浴桶的蓋子,探頭。
右邊離自己不遠,名為狐野泉的少女安穩地睡著,左邊,自門縫洩流而下的一小道銀光,奪去了蛇塚御的視線。
那是月光,銀中帶點鵝黃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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