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之時,便是在下消散之時
櫻花。
「 」
翩翩起舞的櫻花。
「 」
刺眼的陽光透過櫻花樹的縫隙,將我倆的影子投射在草地上。
「 」
似乎是沒看過如此漂亮的景色,你笑得很開心,比平常看見自己喜歡的食物時更開心。
你雙手自由擺動著,隨著飄落的櫻花,起舞。
而看見這副宛如從畫裡跑出來的景色,拿著茶杯的我,似乎也笑了。
櫻花依舊飛舞。
在一片櫻花海中,你轉過頭來,衝著我,笑的很開、很開。
但是,我卻看不清你的臉。
好亮……!
張開眼的瞬間映入眼簾的不是即將由夕陽轉入黑夜的紫金色天空,而是異常晴朗的湛藍色天空。
透著彷彿要蒸發這世上所有事物的熱度,閃亮的太陽高高掛在空中,閃的我只能瞇起眼,舉起手遮住陽光,好看清這裡是哪裡。
所以,這裡是哪裡呢?
低頭,我看見翠綠的草;抬頭,我看見一望無際的草坪;向後,我看見繁亂的樹枝,以及,越往裡頭光線越不足的樹林。
好眼熟的景象。
在哪裡,看過這景象?
沙沙沙、有種什麼東西在草地上移動的聲音。
沙沙沙、啊,原來是自己在草地上移動發出的聲音。
沙沙沙、伸手撥開檔住去路的樹枝。一枝、兩枝,好長好長的樹枝,不斷出現,擋在眼前。
沙沙沙、撥開最後一枝樹枝,啊,陽光好刺眼。
但真正刺眼的不是炙熱的太陽,而是照射在白色皮毛上,反射的光芒。
「貓咪……老師?」
我很中意你。
這句話,不是亂說的。
也許,從那時候起,我的目光,早已無法從你身上移開。
只是我早已遺忘,很久之前,在一片血海中,盛開的銀白之花。
所謂的霸道,就是這樣吧。
無論對方怎麼拒絕怎麼推卻怎麼搖頭,主動方就是不會停手。
不是無法停手,而是根本沒想過何謂停手。
做事蠻橫,就是字典上給的定義。
在銀時的腦袋裡,這兩個字,完完全全送給了一個人。
一個之前宣告要殺了他,現在卻爬上床給他來個法式深吻的人。
神威。
神威今晚心情很好。
怎麼說呢?
因為他只不過是出來散散步,就在某條小巷子裡遇到他最想遇到的人。
那名銀髮武士—坂田銀時。
但不知為何,銀髮武士卻倒在地上睡著了。
於是,自己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拎回自己在地球上休息的地方啦。
火焰。
高溫的火焰燃燒著木造房屋,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響。
本該是支撐房屋的梁柱,被火燒的攔腰折斷;本是用來遮風擋雨的屋頂,被火燒的支離破碎。
視線所及,只有一片火海。
「可惡……」
一拳,又一拳。小小的手不斷用力垂打地面,豆大的淚珠不停地落下,將土地染濕。
「可惡……!!」
橘紅的火焰映照在銀白的髮上,將銀白染成一片紅,宛如白紙上映出了燦爛的夕陽,璀璨奪目。
「可惡——!!」
在那片火焰裡,還有一個人。
手上握著的書,是那人給的;活下去的方法,是那人教的;自己的世界,基本上,是那人給的。
沒有他,自己就不會在這裡。
但那個「他」,現在,卻在眼前這片火海裡。
為什麼?
銀色的小孩嘶吼著。
「松陽老師——!!」
在燐十歲時,無意間被他發現了一把古刀—俱里加羅。
在小小的好奇心驅使下,燐拔開了那把他拿還略顯大的刀,開始了一連串的悲劇。
大街上。
與四周歡樂的氣氛成反比,燐一臉恨不得把前面的人一刀砍了的表情,四周還散發出怨氣,嘴裡念念有詞。
「死雪男、臭雪男、討厭的傢伙、四眼田雞。」
「嗯?你有說什麼嗎?」眼鏡反光。
「沒、沒有什麼。」啊~蘋果看起來好好吃~
「……」
一路上,大約都是這樣的模式。